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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暴雪没有卡德加单人的小说，达拉然的前任传奇就不当人了吗！（疯癫x

然后算是擅自地写了卡德加的短篇，无CP向。

当作给自己的18岁生日礼物。

渣文笔，轻喷。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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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座城邦，看上去像极了第一次兽人入侵时分崩离析的暴风城。踏着急促的步伐向城门跑去，卡德加不由地向暴风要塞伸出了手臂，仿佛想抓住那些不会被视线捕捉到的东西。当他愈发靠近城池，天色便愈暗一分。靴底踩踏上已经凝固在泥土里的血渍，卡德加习惯性地低下头来确定脚下的物质。刺鼻的血腥味儿灌入了他的鼻腔，使得苍老的法师不禁发出生理性的干呕声。卡德加鼓足勇气凑近了尸体，当他看清楚死者们的容貌时，自然的恐惧便堵在胸口，压制住了即将迸发出喉咙口的哀嚎。恐惧魔王的笑声在他耳畔响起，平日骁勇善战的法师此刻却无法面对自己背后的恶魔。空气刺骨冻人，让人类的每一次呼吸都格外艰巨。恶魔的利爪划破了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恶魔之爪也毫无慈悲地径直捅入自己的腹腔内，拉扯出肠壁。鲜血汨汨渗出，可身体对于这般惨景却无法作出任何自救反应。

“你看上去脸色不好，卡德加。”藏在红酒色法袍兜帽阴影下的脸庞抬了起来，麦迪文皱着细眉，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卡德加。他流浪在外多年的学徒，在从被恶魔占据的星球归来后愈发憔悴。“你看上去活像潘达利亚的熊猫人。”香浓的咖啡豆在魔法控制下中打滚碾轧成粉末，勤恳地在厨房里履行职责的水元素与火元素相互碰撞着粉末，醇厚的咖啡装在卡德加的马克杯里呈送到他常坐的位置上。麦迪文打算招呼学徒坐下振作点儿精神，而卡德加也尽力挤出一个自己的招牌笑容，却意料之外地收获对方更为担忧的眼神。

“请别为我担心太多，麦迪文。我是一位独当一面的法师。”

可卡德加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卡拉赞的哪个区域，到底是自己最熟悉的图书馆，还是顶层的展览馆？平日果断的人类此时此刻竟为这个简单的事情犹豫不决起来。

他最后决定去看看午夜——动物总会是好的，他们是人类值得信赖的朋友。

午夜依旧如同多年前那般美丽高雅，卡德加从未见到过麦迪文亲自骑马的姿态，实际上，“无论地位如何，尊贵的领主总会拥有一匹高贵的马。”洛丹伦的贵族们是这么说的。“但权贵们往往都坐在马车里享受，却不体会马匹奔波时的感受。”一次研讨会上，年轻的，甚至还未担任麦迪文学徒前的卡德加在众位导师面前提到。他被呵斥着坐到课堂的最后一排，只因当时在场旁听的还有洛丹伦的地方贵族们。

别想再多。与年轻人有着一模一样眼眸的老人叹口气，顺势将垂落到眼前的几丝银丝撩到耳后。回忆又如何，它们凌乱破碎，反而会搅乱自己的心思。卡德加用魔法凭空变出一把木梳，并开始梳理着午夜的鬃毛。如星辰般夺目的眼睛啊，若是午夜能有资格驰骋于疆场之上，必定是一匹会立功的好马。这让卡德加的眉头不由得舒展开了一些，他不用再去面对那些令人作呕的恶魔们了。燃烧军团与它的首领们都遭受到了重创，自己的老骨头也可以歇息会儿了。

“来吧午夜。”卡德加轻声念叨着马匹的名字，并解下了绑在木桩上的缰绳。幽灵马夫们实在是过于麻木了，他们不会关心马厩还缺不缺鲜嫩的草料，到底有多少马粪还需要清理。死人不会考虑未来。“好家伙，来跟我去做一次旅行…希望你的腿还算好使。”

卡德加骑着午夜来到了梦中的辉煌城池前。也许是他的噩梦冥冥间指引他来到这里。即便几十年过去了，自己的雕塑依旧伫立在英雄谷。卡德加并不厌恶雕塑上自己的胡子，他暗地里还是对自己那副柔软老成的长胡子形象抱有一丁点儿喜爱之情的，但是——大法师捕捉到了从城门列队走出了方阵士兵们。站在方阵前排的是几排暴风城士兵，擦亮的海蓝色铠甲反射着烈日的光芒。人类男子手握长枪，走在方阵的最前方；矮人火枪手们正给枪膛与弹夹做最后的检查——被造诣颇深地工匠们精心上漆过的高级火枪有着绝佳的杀伤力。粗略估测下来，他们的五发子弹这可不比三发强力奥数飞弹的力量差。

卡德加骑着午夜，眯着双目抬头凝视着远处。在这支侦察部队的末端，在炎日之下，骑在各自战马上的夫妇二人徐徐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奥蕾莉亚朝自己投来有些勉强与疲累的笑容。图拉扬曾私底下写信给卡拉赞，说明了奥蕾莉亚从回归艾泽拉斯后依旧饱受虚空力量的折磨的情形。但瞧瞧她那惹眼的，由上等坚韧布料制作出的草绿色披风与打磨得光亮的弓箭！高等精灵的永驻容貌赐予奥蕾莉亚那副从未凋零的脸庞。恍惚间，卡德加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在洛丹伦国都港口遇见她的那一天。图拉扬也朝自己热情地打了招呼，手臂的铠甲在动作幅度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看上去沧桑了许多，面部的皱纹比上次见到时又深了几分，宛如沟壑。卡德加注意到图拉扬朝自己投来的友善目光，以及他笑出来时，嘴角的细纹。

“真是难得，卡德加！没想到今天，我居然能在暴风城见到你…”光铸圣骑士朝老人微微侧颌，毕恭毕敬地礼貌抬手致意。“不会是来特意邀请我们俩去卡拉赞做客吧？”卡德加出类拔萃的洞察力使得他能精确捕捉到圣骑士嘴角的丁点儿自嘲。某个瞬间，图拉扬看上去年轻十足

夏日的暖风将那支游骑兵吟唱着的嘹亮军歌声带走了，只留下恩爱的夫妻与他们的莫逆之交。午夜昂起他的头颅，蝇虫的嗡鸣声搅得他甚是不耐烦。马尾扑打着不时从草丛里飞出的虫子。时而有幼小的孩童嬉笑着从他们身旁互相追逐着，转眼又消失在三人视线里。

“大英雄，这也是我的荣幸能在今天见到你。”卡德加打趣道。“我想回来瞻仰我那可笑的胡子，却碰巧在门口遇见了奥蕾莉亚与你。”他指指那座刻着自己脸庞的可笑雕像。夫妇俩也随着将视线挪到卡德加的雕塑上。

“时间过得太快了，距离上次我们三人一起并肩作战，我总觉得还是发生在昨日下午。”从一开始就沉默着的奥蕾莉亚，总算是从嘴里憋出几个字眼。她的眼眸依旧如过去那般灵动有神，却不免被几缕阴霾笼罩。她握着缰绳的手不免颤抖着。卡德加看向图拉扬，而图拉扬却只是轻微摇摇头。后者则表示，对于挚爱，爱莫能助。在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前白银之手圣骑士，在此刻却打心底畏惧着虚空的力量。卡德加观察到图拉扬眸子底下极力掩盖着的痛苦。

“当我过去抵抗那些入侵的兽人时，将利刃刺入绿皮野兽的心脏是最为让我感到酣畅淋漓的时候。”图拉扬带有暖意的杏色瞳孔中似乎燃起一团火焰。他的唇边依旧留着上扬的温和曲线，可卡德加看来，那并不与他眼里的炙热火焰相匹配。

“那龌蹉腥臭的血液飙溅在我的脸上，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在洛丹伦前线清除那些顽固的部落蛀虫，保护联盟公民的生命安全。这些荣耀被圣光亲吻过，他们是至高无上的…无与伦比，没有什么滋味儿能比充当正义的捍卫者更加美妙。”

“听上去会是你的作风，图拉扬。”卡德加注视着图拉扬眼中的圣光狂热，此时那双杏仁色眼睛完全浸没在神圣的光洁之中。卡德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那干涩无味的忠告刚过嘴边便又囫囵咽入肚中。卡德加只得埋头抚了抚蓝色披肩上的褶皱，尽管那儿并不真的有影响美观的褶皱。图拉扬不会耐着性子听从建议，圣骑士对打着圣光名义的战斗充满热情。他们只会对纳鲁言听计从。

“一如既往，伙伴，你真挚的自信与气度，自然会领导士兵们打胜仗。”卡德加思考片刻后，柔声回答道。“我为你和奥蕾莉亚所作出的选择与行动感到自豪。”

“那你在躲藏什么，卡德加？我以为你会加入我们，成为联盟的中坚力量。”久未开口的高等精灵游侠发话了。奥蕾莉亚的视线最终从雕像转移到自己鼻子上，那探照灯般的荧光蓝色瞳孔让自己的心脏紧缩。她似乎能窥探自己的大脑，那会是虚空纳鲁给予的新力量吗？

奥蕾莉亚的询问也并非突然。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个月，联盟与部落的领袖们都曾指派使者递交信件至卡拉赞。无非“希望大法师能够考虑为联盟（部落）效力。”“必有重赏。”这类字眼。老管家会帮学徒按照各自不同的势力整理这些信件，偶尔，卡德加会在达拉然日报里发现一封未曾开封的信件。那些信件勉被称为“惊喜”，因为它们远没有暗月马戏团的赠送奖券那般使自己真正觉得惊喜。

这些信函的结局通常是相同的——他不得不礼貌地拒绝王权们的信函。他从白色衬衣的胸前口袋中抽出一支钢笔，在每一张崭新柔软的鹅黄色信纸上书写近乎相同的说辞。“…而艾泽拉斯的命运掌握在每一个公民手中，无关阵营或是城邦。”“我目前的职责是愈合大陆的创伤，而不是加深扩大她的伤口。”

“他们总喜欢称你为’英雄’和’救世主’，卡德加。现在轮到你被万人推崇的时代了。”

麦迪文偶尔会来图书馆寻找他所需要的奥术卷轴。他走向卡德加的办公桌，随手翻出一张印着狮像印章的信件，并开始逐字逐句念着信封内部的字。他并不需要亲自翻开抽屉就能对信件内容了如指掌，没有东西能瞒得过他。一当麦迪文开始调侃这些称呼，自己便只得苦笑回应。卡德加并不会觉得自在，宁愿听到有人夸赞他“年轻英俊”，也比这些虚伪的奉承话好过几百倍。

“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麦迪文…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在与恶魔的斗争中浴血战斗的士兵，是那些舍己为人的牺牲者，是那些近乎舍弃自己的性命来抵抗军团入侵的普通人…我只做出了战略决定。”

回忆就此为止，精灵的探究眼神使得年老的法师浑身不自在。

“我没有在逃避责任。事实上，我比任何领袖们更为担忧联盟与部落的未来。我曾想过，到此我会继续带上奥术法典，让那些伤害盟友的家伙在我的怒火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我出身即是洛丹伦人，自我离开达拉然并决心前往卡拉赞之日，家园就被我抛在了脑后。幽暗城是洛丹伦的耻辱，那些腐烂的尸体在王都沟壑中滋养，蚕食往昔的光荣。”

“你的这一套话也让我听厌了，卡德加。每次我提笔写信至卡拉赞，我无法理解...你知道的，我们不是曾一同作战过？在纳格兰，在外域...你也见到兽人的无耻行径,你也是发过誓要为在战斗中牺牲的莱恩陛下与洛萨阁下复仇。不是所有人尝过苦头后会决心变好的，若那些罪犯没有认识到罪行，那便只能由正义的守护者提起利刃，来让那些无可救药的混蛋用鲜血来偿还他们的丑恶行径！”

图拉杨发话了，他之后便没有更多的言语，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对于老友而言过于暴躁，所以便只留下一声叹息。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只剩下暴风城护城河温柔流淌的沙沙水声以及远方山谷里回响着的喧杂。

“我不会促使你做出什么，卡德加。你操劳过了太多，也为艾泽拉斯做出太多牺牲与贡献。我们亦是战友，也是你的兄弟与姐妹。”奥蕾莉亚抬起手搭在她的爱人肩上。女性与生俱来的柔软自然让图拉杨舒缓了他的神经。与奥蕾莉亚彼此间交换了眼神后，图拉杨提起了战马的缰绳，脸庞上恢复了过往的笑容，但那只是一个伪装技巧拙劣的微笑。

“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行动，我想...我也无法干预你的行动与选择。在这种时候，我也会曾想保全自己的生命。但有时，我必须要向命运妥协，走上我该必须走上的路——为了圣光的荣耀战斗，流血至最后一刻。但这个时代，卷入战争的领袖与士兵无法选择’命运’。有些人，他们选择了最令人唏嘘的方式试图撇清跟这普遍艰难的生活。..不，我不是特意指你，卡德加。我理解，我见过太多士兵临阵逃脱了。”

奥蕾莉亚与图拉杨最后与卡德加道了别，他们得赶在天黑前到达驻扎在赤脊山的联盟军营并聆听前方巡逻编队的报告。溪流流水声带走了战马奔腾，只留下老人独自停驻在英雄谷的雕像下。

“令人唏嘘的时代。”沉默的肖像用卡德加的声音发话了，可法师并没有回头研究这一奇特的变化。

“犯错是人之常情。” 法师回应了自己的雕像，他并没有回头。